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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荧自幼生活单调乏味,哪里见过这种场面,一种从未有过的荒唐袭来,耳尖爬上恼怒的薄红。

她刚抽出手机,手就被男人抓住了。

陈烬掌心捞着她手机,关机倒扣搁在桌上,眉眼镌上兴致盎然:“专心点。”

温荧神色瞬息变得冰冷:“陈烬!”

愠怒、警告。

陈烬眼角轻佻,似乎很满意温荧露出这副表情,镇定龟裂,整张脸是鲜活的,不是麻木的、颓靡的。

“我不是你要点的人!”

牌桌周围的人纷纷看来,热辣探寻的眼光寸寸凌迟着温荧。

陈烬寒眸好整以暇,修长的两指掐住她下巴,将她的脸抵到眼皮子底下,

“我是客人,你是雇工,你今天的工作就是取悦我,懂吗?”

温荧深深吸了一口气,指甲执拗掐进掌心,满脑子都是催命符般的欠费单和缴款金,冰冷漠然的眼底挣扎怆然。

这一刻,她被折辱得无所遁形;

这一刻,她无比讨厌陈烬。

“烬哥,这是……”

对面那人舌尖打了个转,见陈烬神色冰冷晦暗,也不敢乱扣帽子,惊叹地啧啧称奇,

“这是开始懂得享受女人了?这几年你过得跟庙里苦行僧似的,身边别说女人,我连个雌性的影子都没见着。”

“不过这一带的货色确实不错,烬哥要是还喜欢,我——”

旁边他的友人猛推了他一把,觑了眼陈烬冷下来的侧脸,暗道不妙:“这分明就是烬哥女朋友,没眼色的东西!”

那人一骇,惊恐地对上温荧漠不关心的面孔,脊背蹿上恐慌。

陈烬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八角玻璃杯,笑得危险:“是你自己动手,还是我来?”

没等那人反应过来,旁边男人已经抄起一杯滚烫茶水朝他脸上泼去:“还不快给嫂子,还有烬哥道歉?!”

“对不起,是我多嘴!”

气氛陡然降至冰点,

那人啪啪抽了自己两耳光,吓得魂飞魄散,“嫂子对不起!烬哥对不起!是我错看了人!都怪我眼瞎!!”

陈烬扔了牌,失了兴致,拥着温荧起身:“去换衣服。”

台球陪练有专门的工作服,紧身白衬衫配黑色包臀裙,温荧咬着嘴唇上干涸的死皮,接过工作人员呈上的衣服,在一片绝望中钻进了更衣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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